人间鬼域 盘点全球10座最危险的毒物废城
探访废弃城镇,需冒各种各样的风险。比如时刻警惕摇摇欲倒的危楼,比如要避开准备射杀入侵者的守卫——不单如此,某些废城还受到有毒物质污染。可能来自化学和放射性元素,还可能来自生物武器。
所幸许多毒物废城已经得到清理。虽然它们过去可能给居住者的生命健康带来过威胁,但它们对游客来说还是相对安全的。不过我们也应注意,很多被有毒物质污染的城镇并未被人废弃。还有许多废城之所以会成为废城,全在于当地居民得到了经济赔偿,或在其他条件吸引下迁离此地(美国有《超级基金法案》,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多废城)。比如因“埃琳•布罗克维奇案”(Erin Brockovich)而名声在外的加州小镇辛克里(Hinkley),就是其中一例。在太平洋天然气与电力公司对当地居民做出赔偿之后,辛克里逐渐成为废城。但是列名这张“毒物废城”名单的有些城镇依然需要特别留意。若您打算前去探访,请务必三思而后行。
1.西澳大利亚:惠特农(Wittenoom, Western Australia)
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,惠特农因采矿业而逐渐繁荣。那里的矿山蕴藏了丰富的青石棉资源。青石棉粉尘被矿工吸入体内,也粘在他们的衣服上被带回镇子。青石棉会危害人体健康(比如引发石棉肺和间皮瘤),政府早在上世纪40年代就发出警告,但是惠特农的采矿活动仍未间断。政府在1978年终于出台政策着手干预,逐步减少城镇人口活动,并出资购买居民房产,鼓励他们搬出惠特农。到1993年时,邮局、护士站、学校和机场均已全部关闭。这个城镇的名字最终也从地图上消失了。在采矿时期,共有两万居民生活在惠特农,其中约计有两千人死于跟石棉有关的疾病。
现在有多危险?
从西澳大利亚土地信息部门提供的数据来看,含有青石棉的废矿从采矿场一直向下游延伸,总长度达到数公里。在过去若干年中,废矿一直受到水流侵蚀,青石棉也随之扩散开来。政府不主张游客前往惠特农。但截至去年为止,惠特农仍未被完全废弃。西澳大利亚政府一直想把住在那里的最后几家“钉子户”弄出去,但至少有一位地质学家表示,该地区的石棉水平已经降到安全线以下。
2.乌兹别克斯坦:凯图巴克(Kantubek, Uzbekistan)
乌兹别克斯坦有一座名为沃兹罗日杰尼耶(Возрождения,英文转写Vozrozhdeniya,意为“复兴岛”或者“复活岛”)的岛屿。小城凯图巴克(Кантубек)就坐落在那里。复兴岛上曾经有一个生物武器测试基地,它还拥有1500名定居于此的居民。该实验基地曾研制过炭疽疫苗,也研究过天花、腺鼠疫、布氏杆菌病和兔热病。1971年时,有10名岛上居民因此感染天花,其中3人死亡。1988年时,实验室员工不顾1972年出台的生物武器禁令,草草掩埋了数吨原本储藏于斯维尔德洛夫斯克(那里也曾发生过严重的炭疽事故)的炭疽孢子。实验基地于1992年宣告关闭,但那批炭疽孢子依然留在沃兹罗日杰尼耶。小城凯图巴克如今也成为一片废墟。
现在有多危险?
2002年,美国和乌兹别克斯坦展开合作,清理10处炭疽孢子掩埋地。但曾在岛上参与清理工作的微生物学家列皮奥什金(Gennadi Lepyoshkin)在2003年接受《纽约时报》采访时表示,岛上部分啮齿类可能已经接触了武器级瘟疫。因此岛上可能仍有漏网的炭疽,经由跳蚤在啮齿类间不断传播。
顺便说,《命令与征服:将军》和《使命召唤:黑色行动》里,复兴岛都有出场。
3.美国尼亚加拉瀑布城:爱河(Love Canal, Niagara Falls)
虽然爱河拥有一个漂亮的名字,但爱河事件无疑是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环境灾难之一,其影响一直持续至今。19世纪90年代,威廉•拉乌(William T. Love)启动了一个宏伟的计划:在尼亚加拉上下两大水系间挖一条运河——拉乌运河,或称“爱河”。他希望利用运河落差生产廉价电力,建设一个田园牧歌式的美丽城市。但后来工程建设不了了之(当时美国陷入经济危机——译者注),爱河遂成为城市垃圾和化工废料的填埋场。但是爱河填埋场的管理很不完善。1953年时,胡克化学公司用泥土封住运河顶部,然后将之出售给尼亚加拉城。此时这一地区已经被有毒物质高度污染。市政府在爱河填埋场上方建立了住宅区和学校。上世纪70年代末,美国环境保护局(EPA)在报告中指出,爱河地区居民的流产率和出生缺陷比例超乎寻常,血液白细胞数量和染色体损伤率也出奇地高。研究者对一名死于肾脏疾病的儿童进行尸检,发现了与二噁英中毒类似的症状。美国政府最终决定疏散生活在爱河附近地区的800户居民,并提供经济补偿,然后用推土机铲平了他们的家园。爱河事件促成了美国《超级基金法案》的诞生,为环境污染物清理提供法律依据。
现在有多危险?
现在爱河地区的建筑物基本上已完全拆除,只有电源线和停车场隐没于废墟之中,提醒我们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。美国环保局在几年前宣布,爱河附近地区的污染水平已经降到安全线以下,不少人被低价房产吸引而来,政府也保证会随时监控污染。但仍有部分居民认为,爱河依然对人类健康构成威胁。据报道,在2011年时,一条下水管道中流出了有毒的化学物质,曾经和现在居住在爱河附近的居民,又开始了新一轮诉讼。
4.美国俄克拉荷马州:皮丘(Picher, Oklahoma)
出产铅、锌的采矿小镇皮丘位于焦油河地区(The Tar Creek),在1983年被确定为“超级基金污染场址”。上世纪90年代中期,皮丘有三分之一儿童血液铅含量超标,可能引发神经认知问题。(皮丘学校董事会成员表示,不管教师和校董事会如何努力,大量学生仍然在学习方面感到困难。)但这还不是最终促成皮丘居民大规模外迁的原因。2006年的一项研究发现,由于采矿作业,皮丘的地面随时都可能发生地陷。也确实有一名司机驾车掉入地陷产生的大坑,最后不幸身亡。这一悲剧事件促使联邦政府出资支援当地居民搬迁。到2011年时,只有6户居民和1家公司仍然固守皮丘。
现在有多危险?
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,皮丘都不适合人类居住。小镇正在被逐步拆除。一旦清理工作完成,皮丘的土地所有权很可能会被转移给原住民夸保人(Quapaw)——在采矿工人进驻之前,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。夸保人现在计划把这一区域变成湿地。焦油河地区还有其他许多城镇也已成为废墟,比如堪萨斯州的特里斯(Treece),以及俄克拉荷马的卡丹(Cardin)。
5.美国密苏里州:时代河滩(Times Beach, Missouri)
在上世纪70年代,时代河滩出现了严重的扬尘问题。管理者遂雇佣废料搬运工罗素•布里斯(Russell Bliss),用工业废油给路面打油。但问题是布里斯还接了另一单生意:清理六氯酚废料——它也是剧毒除草剂“橙剂”(Agent Orange)的成分。事后布里斯声称,他并不知道自己使用的废油中含有毒性极高的二噁英,在1982年梅勒梅克河淹过时代河滩之后,美国环保局宣布,此地的二噁英浓度已经达到安全水平的100倍,要求全部居民即刻撤离。里根总统特别成立了二噁英专案组。数月之后,环保局宣布买下这里全部居民的房产。
现在有多危险?
现在这里已经相当安全了,不过镇上的大部分建筑物都已不复存在。美国环保局启动了大规模二噁英清理行动。时代河滩过去所在的地方,如今已成为66号国家公园。它留下的唯一建筑物,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客栈。这座客栈在清理行动中曾被用作美国环保局分部。也曾有人提出质疑:时代河滩当年的紧急疏散究竟是否必要?意大利的塞维索(Seveso)也发生过一起化学污染事件,当地居民接触的二噁英水平比时代河滩还要高,但是塞维索最后并没有成为废城。二噁英污染究竟有多危险?虽然清理工作已经结束,但是研究工作仍在继续。
6.美国德克萨斯州:布里奥污染区(Brio Toxic Neighborhood, Texas)
布里奥炼油厂(Brio Refinery Site)位于德克萨斯州哈里斯县,在1982年布里奥炼油厂宣布破产之前,那里曾经拥有众多化工企业。未经处理的石油和工业废料被埋入土坑,随后渗入地下水,流往附近地区。污染物引发了白血病、出生缺陷和多种罕见疾病。1992年,6家化工企业和1家房地产开发公司,同意为生活在污染区的700名儿童支付大学费用。虽然布里奥污染区的大部分建筑物均已拆除,但在废弃的弗兰斯伍德(Friendswood)南湾(Southbend)一带,仍有部分房屋被保留下来。
现在有多危险?
美国环保局在这里安装了一道深达地下45英尺(约14米)的粘土屏障,以隔绝炼油厂污染物。但监测井在2010年时发现,炼油厂污染物已经渗透到50英尺(约15米)以下。环保局虽然已经把布里奥污染区移出了国家优先整治名单,但仍对它继续实施监测。
7.美国加利福尼亚州:新爱德里亚(New Idria, California)
新爱德里亚之所以会成为废城,并非因为环境问题。在新爱德里亚水银矿业公司(the New Idria Quicksilver Mining Company)于1972年倒闭之后,当地居民也很快离开此地。不过新爱德里亚和其他矿业城镇一样,都面临严重的环境危机:水银径流和短纤石棉不断渗出本地的天然岩层。
现在有多危险?
2011年,美国环保局把这座标志性的毒物废城列为“超级基金污染场址”。《兰德•麦克纳利道路地图集》(the Rand McNally Road Atlas)也发出警告,称新爱德里亚南部地区为“石棉危险区”。
8.美国宾夕法尼亚州:森特勒利亚(Centralia, Pennsylvania)
最具视觉冲击力的的环境灾难,无疑是森特勒利亚的地下煤火——它已经熊熊燃烧了50年。没人能够确定是什么点燃了大火。它很快就开始在巨大的煤矿中肆意燃烧。街道因燃烧产生的热气而扭曲变形,大量毒素随熊熊烈焰喷入大气。一名居民掉进了忽然出现在他家后院的天坑,里面的一氧化碳含量足以致人死命。搬迁工作于1984年拉开序幕,大部分居民都接受了政府的条件,在获得经济补偿后迁离此地,森特勒利亚遂成为一座真正的废城。
现在有多危险?
大批参观者慕名前来,还有少数钉子户得到居留许可,但是森特勒利亚似乎不大可能迎来新的居民了。邻城拜尼维尔(Byrnesville)也受到森特勒利亚大火波及,终成一片废墟。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,大火都会不停释放有毒气体;森特勒利亚地下的煤矿,还足够再燃烧250年。
9.乌克兰:普里皮亚季(Pripyat, Ukraine)
普里皮亚季(При́п'ять)大概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污染区了。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发生之后,普里皮亚季居民被紧急疏散。在灾难发生之前,普里皮亚季拥有49400位居民。它现在虽已成为废城,但仍然是一座宏伟壮丽的城市。大量游客和摄影师慕名前来,造访那些摇摇欲倒的危房,里面还散落着居民撤离时遗留的私人物品;当然还有它那座标志性的游乐园。
现在有多危险?
切尔诺贝利事件已经过去很久了,普里皮亚季的核辐射水平也已经大幅下降。不少旅游公司嗅到商机,开发出“切尔诺贝利异化区”(Chernobyl Alienation Zone)旅游项目。但是摇摇欲倒的危房可能会给游人带来新的威胁。在普里皮亚季周边城市,仍有许多居民在和灾难相关疾病斗争。
10.日本:福岛隔离区(Fukushima Exclusion Zone)
那场发生于2011年的惨烈地震震垮了福岛核电站,迫使周边居民离开家园。位于12英里隔离区内的诸多城镇遂成为一座废城。居民楼和商业建筑依然耸立在地震废墟之上,构成一座“现代化”的废城。
大熊町的街头空无一人,附近鸵鸟农场逃逸出来的一只鸵鸟在街上游荡。这些鸵鸟主要以残留的干制宠物粮为食。
现在有多危险?
虽然世界卫生组织在2013年发表报告,声称福岛现在的致癌风险很低,但是日本政府仍和浪江町市一道,积极采取预防措施。居民可以在拿到特殊许可之后重返家园,但不能留在那里过夜。